崔普州跟着凤娇,凤娇没发现,她走到村口坐上顾如意的车,不待崔普州上前,车就开跑了。尽管没有撞见他们的丑事,但崔普州相信他们的奸情是真的了。崔普州愤怒了,往日的委屈涌上心头。他准备等凤娇回来质问她,自己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,换来的是什么?是她送给自己一顶绿帽子。回去路上,崔普州碰见新任的村主任牛顺利。

崔普州跟着凤娇,凤娇没发现,她走到村口坐上顾如意的车,不待崔普州上前,车就开跑了。尽管没有撞见他们的丑事,但崔普州相信他们的奸情是真的了。崔普州愤怒了,往日的委屈涌上心头。他准备等凤娇回来质问她,自己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,换来的是什么?是她送给自己一顶绿帽子。
回去路上,崔普州碰见新任的村主任牛顺利。牛顺利热情地和他打招呼,问他的脸色不对,是不是有啥事啊?崔普州对牛顺利和张菊秀这两个村干部很满意,他们没有小看过自己这个上门女婿,见面都是主动打招呼。但家里的丑事怎么对外人说呢?他对牛顺利搪塞几句就走了。回到家里,他见钱玉娥抱着儿子,没说话就低头回了屋。
晚上凤娇回来,崔普州强压着怒火问她,你干什么去了?这么晚才回来。凤娇听出他话里的火药味,没好气道,我干啥用得着你管?你管好自己就行了。崔普州听她的语气火冒三丈,冲上去就扇了她一个耳光。骂道,你别以为你和顾如意的那点屁事我不知道,告诉你吧,今天我啥都看见了。
凤娇的眼神有些慌乱,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。她骂道,崔普州,你在俺家敢打我,你是不想活了。凤娇说着就和崔普州扭打起来,她哪里是崔普州的对手。崔普州彻底愤怒了,他把凤娇摁在身下,拳头没头没脸地捶打凤娇。
凤娇不甘示弱,边还手抓挠崔普州的脸,边大声骂他。牛柏同两口听到了赶紧过来。钱玉娥抱着孩子哭了。牛柏同喊,你给我住手。牛柏同说着把崔普州推开,崔普州住手了。凤娇从地上爬起来,不依不饶地骂着去打崔普州。牛柏同又把凤娇拉到一边了。

牛柏同问打架的原因。崔普州声泪俱下把事情说完。凤娇骂道,你放屁,谁和顾如意不清不楚了,我今天就是趁他的车去趟镇上。人家是好心帮忙,你就污蔑人家,你有本事也买辆车啊?你算什么男人,窝囊废,自己不能挣钱,就会拿媳妇出气。我对你说啊,我跟你没完。现在,你给我滚出这个家,这是我们牛家,不是你们崔家。
牛柏同帮着女儿说道,普州啊,今天就是你的不对。你哪只眼睛看见凤娇偷男人了,啥都没看见就乱发脾气。你觉得你在俺家打俺女儿做的对吗?你是不是欺负凤娇没有哥哥弟弟,我对你说,只要有我一口气在,这个家就轮不到你猖狂,这句话你信不信?
崔普州不说话,扭身出去,骑着自行车就要走。凤娇喊道,那是俺家的自行车,你不能骑。崔普州瞪她一眼,推倒自行车,步行着回家里去。他耳旁传来凤娇的骂声,你有种回去了就别再回来,你要是有脸回来,你就是一个孬种?
崔普州消失在夜幕里,八月的夜晚依旧有些炎热。路上蝉鸣虫噪,残月如钩,崔普州出了村子,蹲在玉米地旁痛哭失声。他觉得活着太难了,自己回去能怎么样呢?父母把自己扫地出门了,这边又和牛家闹僵了,自己二十八了,竟然没有家了,就像一个孤魂野鬼。

在村外待到半夜,崔普州还是回到家里。父母见到他不由一愣,问他怎么这么晚回来了,有啥事吗?崔普州恶狠狠地说,我不和那一家龟孙过了,我搬回来住,就是打一辈子光棍我也认了。
老两口都起来了,老大穿着大裤衩也过来了。崔父问明原因,崔普州一五一十说了。崔母叹气道,看凤娇这闺女光眉净眼的,谁知道是个狐狸精。崔父抽着烟思考着。
老大说,老三,你准备咋办?不会真要离婚吧?家里已经这样了,你再离了婚,看来真的要打一辈子光棍了。崔普州说,就是打光棍我也认了,日子实在没法过了。
崔父说,生气归生气,你不该在她家打她。再说了,你也不是捉奸在床,最多是怀疑。退一步讲,即使他们之间有奸情,你让她改了不就行了。你们已经有孩子了,还是个男娃,哪能说离婚就离婚!等凤娇再大几岁,自然就会跟你好好过日子了。别净说气话。
崔母说道,我就知道漂亮媳妇靠不住,裤腰带松,但你也不能说胡话啊。你以为打光棍容易啊,你明天回去给她道个歉,别闹离婚。说白了,这种事哪个村里没有啊?你以为离婚就像喝凉水啊?
崔普州不想听了,他和大哥挤挤睡在一张床上。老大不停劝他,说你别激动,你不知道光棍的苦,凤娇如花似玉的,你就知足吧。崔普州厌恶老大的絮叨,拿几个化肥袋到院子里去睡。
院里的蚊子不停叮咬他,崔普州没有睡意,他想着父母的话,还有老大的话。心想,自己是不是太鲁莽太草率了,他看出大家都不想让他回来。怎么办呢?难道自己真的要回去赔礼道歉吗?他想到凤娇那张扭曲的脸,心乱如麻。

崔普州知道这个家里目前容不下自己了,想想也是,家里有四个光棍是什么事啊?老四也二十了,到了说媒的年龄,别人一打听他家里还有三个哥哥打光棍,哪家的姑娘也不会愿意嫁过来的。想到这里,崔普州左右为难,他是不甘心向凤娇屈服的,那样的话,自己以后在她面前彻底没有了尊严。
崔普州还记得凤娇说的话,说他要是有脸回去,就是一个孬种。她说话太刻薄了,基本是阻止了崔普州回家的路。崔普州自责起来,觉得自己太莽撞了,又没有亲眼所见凤娇和顾如意在床上,纯属捕风捉影道听途说,自己是看到了凤娇坐上顾如意的车,那说明什么呢?捉贼捉赃,捉奸捉双。自己什么证据都没有,怎么能打她呢?
崔普州心乱如麻,他决定先在家里住几天,过几天清净日子,也许过几天凤娇的气消了,她说不定还会请自己回去呢!到时候自己再给她赔个不是,两口子继续过吧。不然怎么办呢?自己总不能离婚吧,呕气归呕气,生活还要继续。
回到熟悉的家,崔普州觉得邻居的眼光都是异样的,他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时光了。儿时玩伴刘天还调侃他道,说你不回去搂着漂亮的凤娇亲热,跑回来干嘛?崔普州勉强露出笑容说道,再好的汤喝习惯了也腻歪啊!好久没回来了,在家里住几天再回去吧,感觉还是住在咱们村里舒服啊。
刘天笑道,你拉倒吧,咱村里有啥好哩,就这些人天天屁事不断。你不会是和人家凤娇生气,被她撵回来了吧?崔普州被说中心事,嘴里兀自辩解道,去毬吧,俺俩关系那么好,丈人和丈母娘对我还亲,生屁气啊,我就是想在这住几天。过几天我就回去了。

四天过去了,凤娇那边依旧没有动静,崔普州坐不住了。他又想孩子又受不了村里人的怀疑。父母不说什么,老四有点抱怨了,每天看他的眼神都不对。崔普州觉得自己就是被当做嫁出去的姑娘看待的,在娘家待久了,惹人烦。
崔普州不愿意出门,怕村里人问东问西。但长此以往,不是办法。他愈加后悔和凤娇闹翻了,搞得自己没有退路,尴尬到这儿了。这天吃饭时,崔母劝他道,说你还是去低个头,向人家认个错,如果你们都不认错的话,日子咋过啊?你是个男人,要主动承认错误。
崔普州想想也是,但他不好意思回去认错,连个台阶都没有,回去咋说啊。他想想,决定找妇女主任张菊秀,她口才好,又负责处理村里人家的纠纷,让她出面调停,丈人家肯定听她的。可想到自己要对她说出生气原因,崔普州犹豫了,多丢人啊,家丑不可外扬。
崔普州又犹豫两天,他实在是坐不住了,还是决定去找张菊秀。丢人就丢人吧,纸是包不住火的。崔普州还想到凤娇的两位姐姐,最后想想算了,她们肯定帮妹妹,自己终归是外人,人家姐妹情深。
崔普州不敢白天回去,他担心遇到丈人家里人不好看,就在村外的玉米地等着天黑。一直到天擦黑,他才骑着自行车去张菊秀家。进到村子里他还观察着,尽量不让人看到自己。好在是饭点,街上的人并不多。崔普州到张菊秀家门口,看看气派的洋楼,鼓起勇气进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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