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头条创作挑战赛#说起崇祯,史学界一直都有一个争论:明朝亡国,到底怪不怪崇祯?主流观点大致有两种:第一种观点认为,明朝灭亡不怪崇祯,修仙炼丹的嘉靖、消极怠工的万历、爱做木匠的天启,已经把明朝彻底玩坏了,再加上刚好赶上地球小冰期,年年天灾大旱,换谁上来都得亡国。第二种观点则认为,当然要怪崇祯,他作为一个勤政的皇帝,一顿
说起崇祯,史学界一直都有一个争论:明朝亡国,到底怪不怪崇祯?
主流观点大致有两种:第一种观点认为,明朝灭亡不怪崇祯,修仙炼丹的嘉靖、消极怠工的万历、爱做木匠的天启,已经把明朝彻底玩坏了,再加上刚好赶上地球小冰期,年年天灾大旱,换谁上来都得亡国。
第二种观点则认为,当然要怪崇祯,他作为一个勤政的皇帝,一顿操作猛如虎,回头一看,还不如原地杵。他完完全全是帮倒忙、开倒车,救火不得法,越救火越大。要是换个温和点的皇帝,明朝兴许还能延续一段时间。
这两种观点到底谁对谁错?我们还得从史实开始讲起。

崇祯接手的烂摊子,究竟有多烂?
23岁的天启皇帝朱由校由于滥嗑药,溘然长逝;16岁的弟弟朱由检,突然就被拉过来即位了。
按理说,在家吃着火锅唱着歌,突然就被拉过去当皇帝,这听起来简直是比中彩票几率还低的美事。但朱由检面对的这份皇帝offer,却没那么好接。因为当时的大明朝,里里外外千疮百孔,没有一个零件是完好的。
为啥说是里里外外?咱们可以由外而内,一层层剥开来看。
首先,整个大明朝最外部的疾患,就是辽东的女真,或者说是后金问题。其次,地方各处频繁受灾,百姓日常造反。
这两个外部问题,想要解决,要么用钱、要么用兵。但总而言之,都要用钱。
然而,这就涉及明朝“里子”的首要病症:没钱。

熟知明史的小伙伴可能想说:不应该啊,万历不是特别能搜刮银子吗?当时内帑充实,可以说是富得流油,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没钱了呢?是不是崇祯给藏起来了,然后哭穷?
非要这么说,那可是有点冤枉崇祯了,在王士德所著的《崇祯遗录》中,有这么一句:“熹宗在位七年,将神宗四十余年蓄积搜括无余,兵兴以来,帑藏空虚。”
也就是说,天启皇帝在位七年,就把万历一朝四十多年的积蓄都花出去了,自从各地开始打仗,内帑的存银就没剩多少了。
根据《明代内库与财政体制变迁研究》,我们能够看到,从万历四十六年,到天启七年,十年间内帑就掏出去了26,453,312两,平均每年都是260多万两。

那内帑每年正常收入大约是多少呢?100多万两。就这么“赤字”十年,金山银山恐怕也得给搬空了。
可能又有人想说,内帑是内帑,这是皇帝的私库,原本也不应该承担国家财政支出。没错,那大明朝的正经财政收入呢?别痴心妄想了。
国库的钱要是够花,还讨论什么内帑?
所以说,明朝末年,朝廷面临的主要问题,和我们大多数人都一样:缺钱。这确实有点不可思议。平头老百姓,日常缺钱可以理解。但堂堂一朝廷,富有四海,怎么会缺钱呢?
这就要说到朝廷和百姓之间的“中间商”——官员、大地主们了。
无论是国库还是内帑,总不能让皇帝亲自去收钱,而是要派一批人下去帮忙收。结果,最后的情形就变成了,老百姓交了不少,皇帝没拿到多少,差价都被中间商赚走了。
而这也正是大明朝“里子”的第二个大病:吏治腐败、党争盛行。
面对着内忧×2+外患×2的现状,年仅16岁,且没有经历过预备役皇帝培训的崇祯,他有本事解决吗?
他没有。
但offer已经怼到门口了,他只能硬着头皮上。
一生拆东补西,一生疲于奔命
崇祯他哥是个木匠,而崇祯,则当了一辈子“瓦匠”。他这一生主要的工作,就是拆东墙、补西墙。而这众多的拆拆补补,主要就集中在两个方面:钱和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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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较著名的一次,就是崇祯二年,裁撤驿站。崇祯皇帝一开始决定裁撤驿站,是因为听大臣说,裁驿站能省几十万两银子。据崇祯四年二月刘懋的《驿递裁扣事竣疏》所列,裁撤驿站节约下来的银子,共计685720两。
当然,搞钱不能光节流,还得开源。崇祯开的这个源,叫做“加征三饷”。
三饷,指的是辽饷、剿饷、练饷。
辽饷由来已久,指保卫辽东所需要的饷银。万历、天启年间都曾经加征过,崇祯四年,又加了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剿饷,顾名思义,就是剿灭流贼要用的军饷。这项加征是崇祯十年才开始的。
至于练饷,仍旧可以顾名思义,就是训练新兵要用的军饷。这时候已经是崇祯十二年,明朝内忧外患,死伤将士众多,需要操练新兵,也就需要征新饷。
这么折腾,到底多收上来了多少钱呢?崇祯四年,加征辽饷一千多万两;崇祯十年,加征剿饷二百八十多万两;崇祯十二年,加征练饷七百三十余万两。简单相加一下,就是2000多万两。
明朝一年正常的财政收入是多少呢?在中兴的张居正改革时期,大约300多万两。也就是说,到了崇祯十二年,加征的赋税,已经是兴盛期正常赋税的6倍还多了。
要知道,崇祯朝可是天灾不断。光是想一想,也知道老百姓要活不下去了。
值得一提的是,剿饷的征收,原本要采取“因粮”的方式,即根据原本纳粮的数目,区别对待,田地越多,加派越多。这样可以多动富人的蛋糕,少抢穷人的馒头。
然而,崇祯最后却没有采取这种办法。他采纳了“均输”法,也就是说,你原来需要交多少,统统不管,统统要多交。这样一来,虽然收上来的钱,总数是比“因粮”要多,但同时却让许多原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。
除了钱之外,还有军事上的拆东补西。因为内忧外患齐发,能打的将领和军队却没有多少,崇祯就只好来回地调派这么一批人。
而且这么搞,最大的问题就是,拆来补去的过程当中,有损耗。好用的大将相继战死,军队也常有消耗。否则为什么要征“练饷”呢?
税越征越多,穷人活不下去了怎么办?也去当流贼吧!于是,这剿饷收上来了,需要剿灭的流贼却也是越来越多,交税的老百姓又越来越少。
此消彼长之下,大明哪还有活路?
提到崇祯的这一系列举措,很多人都会用一个词来形容——“剜肉补疮”。
而崇祯之所以一直在这么做,其实暴露了他本人的一些性格弱点——解决问题流于表面,打不开“大局观”。
比如在面临缺钱问题的时候,崇祯想的就是“怎么搞钱”,只要能开源节流,他都愿意去做。然而,他通常都想不到下一步——这么做了之后,会有什么后果?
裁撤了驿站,的确能省下来一大笔开销。但那些钱养起来的人,他们没有了这笔钱,他们要怎么办?他想不到。

加征了三饷,军队能继续运作了,但被收走了钱的老百姓要怎么活?他还是想不到。
调走了剿贼的将领,贼寇获得喘息,日后卷土重来怎么办?崇祯表示:顾不了这么多了,再不把他们调过来,京城就要被后金军包围了!
总之,身为一位皇帝,崇祯没能站上“金字塔尖”看问题,而是在广阔的塔底疲于奔命,一直是兵来将挡、水来土掩。
让他多往后想一步,多往下看一眼,仿佛都是难事。
而这个性格特点,也直接导致了崇祯的另一个问题——当了十几年皇帝,一个忠臣也没交下。
一朝换了51个阁臣,是因为崇祯多疑吗?
说到崇祯和臣子的关系,大家的反应都是:关系不咋地,崇祯太多疑了。的确,如果不是一个多疑的人,他不会在短短十几年里,换了51个阁臣、19个首辅、14个兵部尚书。
就这个频率,在中国上下五千年里,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。但还是那句话,我们不能脱离历史环境来看待历史问题。
在前面的文章中,我们论述过:几乎每一位皇帝都是多疑的。再加上崇祯当时所在的险恶环境,他的多疑不可避免。
明朝末年,党争进入白热化阶段。群臣拉帮结派,党同伐异,但凡不是自己人,立马就是一群人上奏折、骂群架。
咱可以试着换位思考:有一个人,你原本觉得他不错,值得信赖,但整天都有几十人轮番跑你面前来说他坏话,还掺杂点真真假假的证据,你还能保持对这个人的信任吗?
别说几十人了,即使只有一个人,只要他翻来覆去地说,我们都很难不动摇。更别说崇祯这个没受过什么正规教育的小孩子了。所以,他表现得很多疑,也没什么奇怪的。
但话说回来,怀疑归怀疑,一怀疑就换人,还是略显冲动。而这归根结底,还是因为崇祯的那个性格特点——解决问题流于表面,缺乏大局观。
换句话说,在崇祯决定换人,或是直接杀人的时候,他完全没想过,自己这样做,大臣们心中会怎么想?会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?
网上有这么一句话,用来形容崇祯用人,很是形象:“奉旨行事,死无全尸;驰援北京,千刀万剐;拥兵自重,加官进爵;阳奉阴违,赐金赏银。”
“奉旨行事,死无全尸”,说的是陈新甲。当时崇祯想跟皇太极议和,朝中大臣大多不肯,觉得这样做很没骨气。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陈新甲,愿意帮他主持议和。
可在事情“败露”之后,面对群臣反对,崇祯立即就“反了水”,说这全是陈新甲的主意,跟他没关系,还把陈新甲杀了。你这么一搞,以后谁还会跟你站在一边?
“驰援北京,千刀万剐”,这说的就是袁崇焕了。当时袁崇焕从辽东一路马不停蹄回到京师,杀退了后金军,结果却因为崇祯的猜忌,落了个凌迟处死的下场。
当皇帝的这么干,以后京城再告急,武将是驰援,还是不驰援?

“拥兵自重,加官进爵”,讲的自然是左良玉。左良玉的官爵,基本上都是打流贼(张献忠)得来的。他本人也深知“狡兔死、走狗烹”的道理,所以每次都给张献忠留一口气儿。
然而,即便是这样,崇祯却还是顾着“用人之际”,一再放纵左良玉,还下诏给他加官进爵,让他戴罪立功。换成谁是明末武将,看到这么一出,不都得学学左大将军这一手吗?
“阳奉阴违,赐金赏银”,这种事儿就更多了。每次流贼诈降,崇祯都没少往里面搭钱。这帮人降而复叛、叛而复降时,崇祯始终都容着他们。
也就是遇上了他这种皇帝,才能造就张献忠投降十几次的壮举。换了别人,第二回恐怕就要把张献忠砍了。
咱们就算不把崇祯当成皇帝,只当成一个普通的领导,他一味地奖懒罚勤、惩忠赏奸,谁还会对他忠心呢?
虽说,那些赚差价的“中间商”大臣的确没有几个好人,但最终崇祯临死时闹了个孤家寡人,确实也有他自己的一份责任。
勤俭、诛奸、殉国,他看上去像个好皇帝
话说回来,即便崇祯犯了这样那样的错误,但他的风评却一直不错。
这是为什么?因为他的私德非常好。
作为皇帝,崇祯十分勤政。史书有载,他“鸡鸣而起,夜分不寐”,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,二十多岁就满头白发。甚至有一次陪太妃聊天,说着说着就睡着了。
此外,他不好色、不贪图享乐,身上穿的都是打补丁的衣服,不摆宴席,也不看歌舞。这一点在《崇祯遗录》中有载:“自神宗以来,膳羞日费万余金;上命尽减,但存百分之一。旧制冠袍靴履日一易,上命月一易。”

除此之外,他一登上皇位,就除掉了大奸宦魏忠贤,看得出他是个是非分明的好人;对于朱元璋留下的成法,即便现实再难,他也不敢更改,算是个孝顺孩子;最终,闯王破京,他自缢煤山,以身殉国,是个有气节的君王。
可以说,崇祯他勤政、节俭、无不良嗜好,有意愿也有能力诛杀奸臣,作为子女他孝顺,作为君王有气节。
这一切仿佛都是明君的样子。
然而,为什么他这么努力地做明君,却还是亡国了呢?有人说是因为明朝早就没救了,只是他运气不好。毕竟,他都以身殉国了,我们怎么还能质疑他呢?他的私德如此完美,我们怎么还能苛责他呢?
可还是那句话,我们不能脱离历史环境来看待问题。
他勤政节俭,忙的却是“剜肉补疮”。
他诛杀魏忠贤,但却让东林党失去了制衡,从此朝野党争更甚,朝臣更加不受控制。
他孝顺祖宗,不改成法,却也因此而断绝了从根本上拯救大明的道路。
他以身殉国,保全了自己的名声,却直接导致了南明的正统之争,导致南明速亡。
没错,我们总说“死者为大”,仿佛人都死了,就不能再说什么了。但有明一代,有多少大臣用死谏来换一个“名垂青史”?他们的进谏,就全是正确的吗?当然不是。
那么崇祯呢?他的死,与这些大臣的死,差不多。他知道不论自己做过什么、做错过什么,只要一死,就不用再管这副烂摊子,还能名垂青史,落下“君王死社稷”的美名。
连李自成都曾经对崇祯的儿子朱慈烺说:“你父亲并不是坏人。”
顺治更是到他坟前大哭,钦佩地喊他一声“大哥”。
可以说,他的死真真是一种解脱、一种成全。
这一死,他就得到了自己一生最想要的东西——明君之名。
朱由检星座档案——水瓶
他是个自我要求很严格的人,勤奋、努力,很希望能把眼前的每一件事做好。
他是个很理性的人,常常对事不对人——不管你是谁,出事就得换。
如果他专注在某一件事上,或许能成为一个精专型的专家。
如果他继续做富贵闲王,兴许还是个公正的一府之主。
但很不幸,他刚好做了皇帝,而且还是末代皇帝。
过分理性,让他缺少了几分人情味,从而赢不下大臣的忠心。
太过专注眼前事,让他忘记了打开宏观视角,没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
循规蹈矩、善守成法、爱惜名节,都让他困在了乱局之中,无法破局而出。
但同时,这也成全了他的明君之名。
这就是崇祯朱由检,1611年2月6日生人,水瓶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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