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花香,桃花香味怎么形容

入夜,皇宫,龙腾殿。端阳节设宴,君臣共饮,也是东周习俗,今年与往年略有不同的,便是今年有南疆来使做客东周。宴席开始,众人先共同朝昭文帝敬了第一杯酒,随后便是南疆来使献礼。南元卿带着盛装的南元箬来到大殿当中,开口道:“南疆太子南元卿,携皇妹南元箬,恭贺东周陛下、皇后娘娘,福寿绵长,端阳安康,小王奉父皇之命,特奉上三份……哦不,是两份薄礼

入夜,皇宫,龙腾殿。

端阳节设宴,君臣共饮,也是东周习俗,今年与往年略有不同的,便是今年有南疆来使做客东周。

宴席开始,众人先共同朝昭文帝敬了第一杯酒,随后便是南疆来使献礼。

南元卿带着盛装的南元箬来到大殿当中,开口道:“南疆太子南元卿,携皇妹南元箬,恭贺东周陛下、皇后娘娘,福寿绵长,端阳安康,小王奉父皇之命,特奉上三份……哦不,是两份薄礼,望陛下笑纳。”

此话一出,众人就觉得奇怪了,怎么又说三份,又说两份的?那到底是几份呢?

坐在君穆年身边的苏子余撇撇嘴,低声道:“王爷,你看到了么,南疆太子告小状呢。”

苏子余说得没错,南元卿就是想将秦王府夺走一份献礼的事情,告知众人。

一来想让昭文帝对秦王不满,二来想让文武百官觉得秦王恃宠而骄,三来也想让众人知道,这件事的起因是苏子余,希望昭文帝能治罪于她。

君穆年拉住苏子余的手,轻轻捏了一下,柔声道:“父皇不会理他。”

苏子余心里一跳,不是因为君穆年的话,而是因为君穆年的举动,他……他说话就说话,拉她手做什么?

苏子余抿着嘴,试图将手收回来,可君穆年却非但没有松开,反而用了一个巧劲儿,直接手指穿过苏子余的指缝,与她十指相交。

如此亲密的牵手,让苏子余的手心,瞬间便起了一层薄汗,脸颊也忍不住泛红。

苏子余有些尴尬的抗议道:“王爷……”

不等她把话说完,君穆年就开口道:“本王若是不宠你,只会让南疆兄妹一直咬着你不放。”

只有他表现出对苏子余十二分的疼爱,南疆兄妹才会投鼠忌器。

苏子余长吁一口气,心道一声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
她还以为君穆年对她……

苏子余抿了抿嘴,知道是自己想差了,忍不住有些尴尬,连忙端起面前的茶杯,一饮而尽,凉茶入腹,浇灭了她心中的旖旎,让她冷静了几分。

而此时昭文帝也确实如同君穆年说的那般,根本没在意是两件礼物,还是三件礼物。

昭文帝只开口问道:“你说这是芥子玉的图样?”

苏子余听到芥子玉三个字,立刻寻声望去,就看到昭文帝手里拿着一张羊皮画卷,正在端详。

南元卿开口道:“回陛下话,正是,传闻得芥子玉可得前朝宝藏,千百年来,只有人听闻芥子玉,却没有人见过真正的芥子玉,陛下手上这幅画,是我们南疆勇士在羌秦国旧址无意中得到的,上面的五个小字,乃是钟鼎文,内容翻译过来,为……阴阳芥子玉。”

昭文帝看了看,不太在意的开口笑道:“南疆皇帝有心了,得此至宝,竟然愿意送给朕,足见南疆与东周交好之心。”

南元卿连忙应下:“南疆愿与东周永世交好。”

南元卿献礼之后,还等着昭文帝问第三份是什么呢,可昭文帝已经不打算说话了,反而看了皇后娘娘一眼。皇后娘娘点点头,当即开口道:“好了,开宴吧。”

这就开宴了?

南元卿和南元箬面面相觑,他们还等着昭文帝责问苏子余呢,怎么就这么开宴了?昭文帝对的第三份献礼丝毫都不感兴趣么?

南元箬还想说两句,可宫女们已经鱼贯而入开始上菜了,南元卿见状只好拉着南元箬,带她回到坐席。

回到坐席之后,南元卿低声道:“传闻昭文帝极为宠爱秦王,如今看来,倒是不假,昭文帝不仅仅宠爱秦王,甚至已经达到爱屋及乌的程度了。”

南元箬翻了个白眼道:“那又如何,难道我还要嫁给一个残废么?来东周这么多天,皇兄该打探的,也都打探清楚了吧,那秦王殿下惊才绝艳不假,可不良于行也是真,东周万不可能有一个残废的储君。”

南元卿点头道:“没错,仔细看看,还是二王爷君穆岚继承大统的可能性最大,箬儿可以选他。”

南元箬将视线定在君穆岚脸上,觉得君穆岚容貌也不差,可君穆岚在看什么呢?眼神那么专注。

南元箬顺着君穆岚的眼神望过去,就看到了与君穆年交头接耳的苏子余。

君穆岚也喜欢苏子余?

想到这种可能南元箬险些捏碎了手上的酒杯。

南元箬开口道:“无论我选谁,我都要苏子余死。一个小小庶女,屡次以下犯上,不杀了她难解我心头之恨。”

南元卿微微蹙眉道:“不要贸然行动,她能以庶女身份爬上秦王殿下的床,可见其手段厉害,再说了,她这般出风头,我就不信她们东周这些女人,就没有她的敌人。”

……南疆兄妹的窃窃私语,很快被高坐上的皇后娘娘打断了,皇后娘娘开口道:“今儿个是端阳佳节,咱们就吃八宝粽子,这粽子本宫品尝过了,味道好的紧,诸位快尝尝!”

皇后娘娘一句称赞,顿时引来各府女眷的奉承之声。

洛贵妃开口道:“呦,连皇后娘娘都称赞的美食,那咱们可一定得多吃些。”

庄贤妃也帮腔道:“没错,臣妾听说了,这八宝粽子有八个口味,皆是皇皇后娘娘从四国搜罗来的佳品,有些更是请了邻国的厨子亲自到咱们东周来,着实费心费力。”

安亲王妃也开口道:“呀,那咱们可别辜负了娘娘的一番好意,大家都多吃些。”

众人逢迎的话,引得皇后娘娘喜笑颜开,昭文帝也连连点头,整个大殿,俨然一副宾主尽欢的模样。

就在苏子余以为今日这宴席应该可以平静渡过的时候,那安北月忽然开口道:“母妃,咱们这么吃,也没什么意思,不然弄出点游戏来可好?”

安北月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,也引起了苏子余的戒备。

不是因为苏子余自己过于紧张,而是那安北月分明在说话的时候,朝着她投过来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,眼中也散发着仅对苏子余可见的敌意。

苏子余放下吃粽子的筷子,心中升起一抹戒备,不知道这安北月,又要出什么幺蛾子。南元卿见状低声道:“箬儿,你看,根本不需要你来出手,她已经处处树敌了,咱们只要静观其变,落井下石便可。”

南元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开口应声道:“皇兄放心,箬儿不会再冲动了。”

精人动口,笨人动手,能看戏,何必要自己辛苦演戏呢。

南元卿见南元箬应下,满意地点点头。

……

而那边安亲王妃已经跟自己女儿一唱一和地说起话来。

安亲王妃开口问道:“你这丫头,怎么说话说一半,众人都等着呢,你有什么好主意,让大家伙得个乐子?”

安北月笑眯眯道:“母妃,这端阳节年年都有龙舟竞渡,可这龙舟竞渡都是男子参加,女眷们只有看热闹的份儿,既不能参与,又没有奖励,实在无趣。”

皇后娘娘闻言,开口促狭道:“本宫知道了,月儿也想在惊龙鼓上跳一舞是不是?”

安北月娇嗔道:“皇后娘娘别打趣月儿了,月儿哪有那个本事啊!月儿的意思是,为何我们女子不能单独举行一个比试呢?届时获胜者,就如同他们男子一般,也可以得到一个恩典?龙舟竞渡嘛,得了陛下的恩典,那么女子的胜出者,是不是也可以得到皇后娘娘的恩典呢?”

此话一出,大殿上众人神色各异,这安北月之心,路人皆知啊。

她就是冲着恩典来的,至于什么恩典,那还用说么,当然是秦王妃的位置啊。

她想赢得这场比试,然后求皇后娘娘赐婚啊!

皇后听到这话,脸上笑容不减,可却开始谨慎起来,这秦王殿下的婚事,可不是她能随便做主的。皇后娘娘转头看向昭文帝,开口询问昭文帝的意见:“陛下,您看这……”

昭文帝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,见皇后来求助,便开口道:“既然孩子们想玩,就让她们尽兴好了。”

得了昭文帝的准允,皇后娘娘松了一口气,开口道:“好,咱们女眷啊,也凑个热闹。”

此话一出,众人都来了兴趣,那本就不安分的苏子嫣,连忙开口问道:“不知北月郡主要比什么呢?”

皇后娘娘也开口道:“是啊,月儿,你要比什么呢?这大殿之上,可没办法让你龙舟竞渡啊!”

“哈哈哈哈!”皇后娘娘一句打趣的话,让气氛轻松了不少,众人一阵哄笑。

安北月眼珠子转转开口道:“回皇后娘娘话,这琴棋书画嘛,未免不够热闹,骑射投壶又有些粗鲁,今日端阳佳节,月儿倒是想到一个既应景,又有趣的玩意。”皇后十分感兴趣地问道:“嗯?你且说说。”

安北月转头看向苏子余的方向,脸上虽然带着笑容,可眼神里分明就有挑衅。

她开口道:“就比……编长命缕吧,这可是女儿家都会的东西哦。”换言之,任何女子都没有借口不参与。

听到这个答案,众人都笑了笑,这个确实简单,几乎人人都会,可简单的游戏如何变得有趣呢?只听安北月继续说道:“众人同时开始编织,在半个时辰内,以数量居多为胜,编得最多的,得皇后娘娘赏赐,这编得最少的嘛,也得需小小惩戒。”

皇后娘娘接话道:“这主意倒是不错,胜利者可得本宫一个恩典,可这失败者要如何惩罚呢?”

安北月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,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中继续回道:“回皇后娘娘话,咱们呀,就是逗个趣儿,惩罚也不必太当真。这胜利者编了多少个长命缕,这失败者就喝多少壶面前的桃花酿好了,这酒甚是好喝,也不上头,如此可是热闹?”

众人想了想纷纷赞同。这宫中的酒壶不比民间,容量十分小,一个酒壶只能倒出三杯桃花酿,而半个时辰又能编织多少长命缕?大家都有过经验,最快也就编织五六根。这桃花酿是甜酒,想那六壶,也顶多是让人微醺,不至于让人醉得失了分寸,倒也算是个有趣的惩罚。

皇后见昭文帝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,便微微点头开口道:“那就让你们这些孩子,乐呵乐呵。”

安北月连忙开口谢恩:“谢皇后娘娘恩典。”

这边安北月刚要吩咐人去准备东西,那边一直沉默的君穆年便开口道:“父皇,儿臣已经想好,要什么恩典了。”

这安北月不安好心,君穆年想先下手为强,只要他开口求昭文帝晋升苏子余为正妃,那么安北月今日的算盘,就落空了。

然而令君穆年有几分意外的是,昭文帝却笑呵呵的搪塞了一句:“不差这一时,等眼前游戏结束了,朕同皇后一起赏赐。”

君穆年心里咯噔一下,心中明白了昭文帝的意思。

昭文帝虽然对南疆只敬奉两份礼物,并不在意。可这不代表昭文帝,认同苏子余的行为。

觊觎贡品,本就是大错特错。

君穆年抿了抿嘴,没有再继续争辩,而是将苏子余的手握得更紧了几分。

他能想到的,以苏子余的聪慧,也不难想到,不过苏子余对昭文帝的态度,并不在意。

很简单,昭文帝就算再不喜欢她,也不会对她下黑手,顶多就是不待见罢了。

她眼下要应对的,是那来势汹汹不怀好意的安北月啊!

果不其然,苏子余刚想到这里,那安北月就将矛头指向了她。

安北月面向所有人开口道:“既然是游戏,那么自然是人多才热闹,今日在场的所有同辈分的女眷们,都要参与才好。”

安北月说完看向苏子余,语气带着几分挑衅的继续道:“应该不会有人恃宠而骄,想要抗旨不尊吧?”

苏子余翻了个白眼,抗旨?哪来的旨意?这安北月摆明了针对她。

不过编织长命缕而已,倒也不是难事。

令苏子余有些不安的,是那安北月胜券在握的态度。

虽然她对编织长命缕并不在行,可她自信就算不能取胜,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名。

那安北月为何满脸都写着笃定,认为她一定会输呢?

苏子余心中生出了一抹戒备。安北月见苏子余没有抗拒,便命人准备,不多时,宫女们便将座椅摆满了龙腾殿,除此之外还有五色线五色珠子。

按照安北月之前所言,所有少女都要亲自捻线,穿线,串珠,编制,不可以有任何人帮忙。

限时为半个时辰,这时间不长不短,众人在推杯换盏中很快就会渡过。

一般手法熟稔的少女,半个时辰能编制十条左右的长命缕,手法青涩的也能编出四五条。

而游戏规则,就是第一名得皇后赏赐,最后一名要惩戒喝酒。第一名编了多少条,最后一名喝多少壶。

东西准备好之后,在场与安北月同辈分的女子都纷纷寻了位置坐下,准备编长命缕。

苏子余也在众人的注视下,有些无奈的站起身,来到的大殿当中。

看到苏子余落座,安北月露出一个计谋得逞的笑容,随后转头看向皇帝皇后,开口道:“陛下,皇后娘娘,一切准备就绪。”

昭文帝点点头,看向皇后。

皇后微微一笑,开口道:“锦绣,你下去给她们做个评判。”

宫女锦绣点头道:“是,奴婢遵命。”

锦绣走到大殿当中,开口问道:“都准备好了么?”

众人纷纷点头。

安北月也回到属于她的位置上,眼神看向君穆年,那双眼睛中,满是势在必得。

然而君穆年压根儿就没看她,他的眼神,从头到尾,都焦灼在苏子余身上。

安北月见状翻了个白眼,有些不悦道:“可以开始了。”

锦绣点点头,命人点香计时,一声开始之后,众位姑娘开始纷纷捻线编织。

苏子余也开始捻线编制,长命缕这东西,实在不是什么难度高的手工,苏子余实在想不通,安北月到底要如何动手脚。

不过很快,苏子余就发现了问题所在。

她手中刚刚编制了一个开头的长命缕,竟然黑线断了。

看到断开的黑线,苏子余的手微微一顿,心道一声不好,这可是大凶之兆!

按照东周习俗,编织长命缕的线决不能有断开,要等一整条长命缕完全编好,两头接起来之后,才能将剩余的线剪断。可若中途线断了那便是长命变短命了啊!

若是平日自己编织,大不了扔了这条,重新编。

可眼下在皇宫里,别人手中都好好的,偏偏她的断了,这说明什么?这说明她是不祥之人,说明她给这端阳节添了晦气,给昭文帝添了堵啊!

苏子余有些怔愣的看着手中断开的丝线,没想到那安北月竟然出手如此狠辣,上来就要她性命。

……

一直在观察苏子余的君穆年,第一时间发现苏子余不动了,君穆年有些疑惑,难道说苏子余不会编长命缕吗?

“哇,七哥你看,北月郡主的手法也太快了,这才刚开始没多久啊,就已经编了三条了。”君穆岳的话打断了君穆年的思路。

君穆年转头看去,就看到安北月十指上下飞舞,迅速的编织着长命缕。

手法如此熟稔,甚至可以一边编织一边捻线,丝毫不影响进度,这安北月分明是有备而来,说不定已经苦练许久了。

再看苏子余那边,似乎毫无进展,她这是怎么了?刚刚的黑线断了,苏子余不着痕迹的换了一条,重新编,可刚刚编好一个开头,黑线又断了,反复几次,苏子余发现她这盒子里的五色线当中那一捆黑线,竟然都是断线。

只是这些断线被重新接在一起,若是不细看,完全看不出,可若稍微用力绷紧,线必然会断开。

她要拿着这盒动过手脚的线去向昭文帝求个公道么?

不,当然不能,对她动手脚的是安北月,而她的父亲是安亲王,是昭文帝亲封的异姓王,也是昭文帝义弟。

就算是维护安亲王府的颜面,昭文帝也未必会帮她。

而且昭文帝本就对她几次三番惹上事端而不悦了,这一次或许不但不会帮她,还会给她扣上一个认不清自己身份的帽子。

苏子余深吸一口气,忍不住蹙眉,她要怎么办呢?

……

眼看着旁人一条两条的编好,那计时的香也渐渐燃烧了三分之二,注意观察苏子余的人,此时都发现了不寻常。

君穆岳有些担忧道:“七哥,小嫂嫂好像不会编啊。怕是要输了。”

君穆年点点头道:“无妨,不过几壶甜酒,还不至于喝不下。”

君穆岳嘴角抽了抽,用手肘推了推眼神一直黏在苏子余身上的君穆年,示意君穆年看安北月。

君穆岳开口道:“七哥,可不是几壶,你看安北月那桌子上少说也有二十条了。”

君穆年微微一愣,然后忍不住皱眉,竟然会这么快?

君穆岳叹口气,一边摸索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,一边语气有些遗憾的开口道:“看来小嫂嫂是真的不会编啊,本来还打算沾个光,讨个长命缕来带带呢。”君穆年倒是不这样认为,就算不熟练,也不至于整整半个时辰,一条也编不好,她定然是遇到了什么麻烦。

就在君穆年为苏子余担忧的时候,那计时的香已经燃尽了。

“时辰到——”伴随着宫女锦绣的一声高喊,所有少女都停下了手中动作。

锦绣挥挥手,招呼两边侍奉酒水的宫女,上前清点众人编制的数量,片刻后有了结果。

锦绣开口禀报道:“启禀陛下、皇后娘娘,游戏结束,胜出者为安亲王府的北月郡主,北月郡主蕙质兰心,心灵手巧,短短半个时辰,竟然编制了二十一条长命缕,请陛下和皇后娘娘过目。”

锦绣拿着托盘奉上给昭文帝和皇后娘娘看,那些长命缕编织的精美细致,颜色夺目,大家纷纷开口称赞,不遗余力的去夸安北月。

“呦,这北月郡主真不愧是少女中的典范,瞧这手巧的!”“谁说不是呢,这么细致精美的长命缕,若不是亲眼所见,臣妾定当以为需要几个时辰才能编制一个出来呢。”

“都是安亲王府教女有方啊!”

安亲王自然也是高兴,哈哈一笑开口道:“都是托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洪福,才让老臣有这么乖巧的女儿。”

昭文帝和皇后娘娘也赞许的点点头。虽然这编长命缕不是什么大事儿,可能在短短半个时辰内,编制二十一条,可见也是下足了功夫的。昭文帝开口赞誉道:“不错。”

皇后娘娘也开口道:“确实不错。心灵手巧。”

安北月高兴的笑着:“谢陛下和皇后娘娘赞誉,多谢各位娘娘夸奖。”

皇后笑了笑,开口道:“好了,你这丫头,到底想要什么赏赐啊,快说吧。”

众人都想听听,这安北月到底要什么赏赐,可安北月却没急着说,反倒是开口道:“回皇后娘娘话,这赏赐不着急,不知这最后一名是何人,这惩罚可不能落了!”

皇后看向宫女锦绣,示意她回答。

锦绣抿了抿嘴,似乎有些为难的开口道:“回皇后娘娘,最后一名是秦王府侧妃,苏子余。”

唰的一下!所有人的视线,都集中在苏子余身上了。苏子余撇撇嘴站起身,对着帝后二人行了个礼,开口道:“启禀陛下,皇后娘娘,是子余资质愚钝,子余甘愿受罚。”

昭文帝挑了挑眉毛,瞥了一眼满脸焦急的君穆年,有些好笑的问道:“那你编了几条?”

编了几条?安北月脸上带着狞笑,心道一声:“她一条也编不出来,不仅仅是编不出来,还弄断了长命缕的丝线,如此不祥之兆,苏子余你等着承陛下的雷霆之怒吧!”

然而安北月的心声还没落下,苏子余那边语出惊人的回道:“回陛下话,子余手拙,只编了一条!”

“编了一条?!”昭文帝有些惊讶,这也太笨了吧。

皇后娘娘也一脸苦笑,这苏子余总是出人意表。

安北月更是惊讶,编出了一条?她怎么可能编出一条呢?

苏子余拿着长命缕,双手呈现给昭文帝看,还不等锦绣接过去,就被安北月一把抢了过去。安北月急声道:“苏侧妃这么长时间只编了一条,想来一定是十分精美细致了,让本郡主先一饱眼福吧,”

安北月说话间已经将长命缕拿在手上,本以为轻轻一扯线就会断裂,珠子就会纷纷滚落,可没想到这一扯竟然没扯断。

“安北月你这么用力,莫不是想把长命缕扯断?扯断长命缕可是端阳节大忌,怕是没有禁足那么轻松了!”君穆年话音未落,指尖一滴酒水已经弹射而出。

啪的一下,那一滴酒打在了安北月手腕上,安北月吃痛,下意识松开手,长命缕从手中脱落。

君穆年一拍轮椅扶手,一条长鞭唰的一下射出,眨眼间长鞭又唰的一下收了回来,并且带回了那一条长命缕。

君穆年低头看着长命缕,也想知道苏子余为何这么久只编了一条。

当他看清楚之后,顿时眸光亮了亮,一抹惊艳的表情浮现于脸上。

安亲王见状忍不住开口怒斥道:“秦王殿下,你未免太放肆了,这是龙腾殿,你竟然敢动手?”

君穆年语气淡淡的回道:“动手?本王何时动手了?是安北月手软脚软的拿不住东西,本王只是出来帮忙而已,也免得本王爱妃的一片心血,被人糟践了!”

安北月听到君穆年这么维护苏子余,顿时怒不可遏,怒斥道:“秦王殿下,您张大眼睛看看清楚,本郡主可是编了二十一条,还不及她一个?”君穆年看都没看安北月一眼,只是一边将东西交给君穆岳,一边开口道:“东西不在多,而在于精。”

君穆岳心领神会,接过长命缕后,转身呈上给昭文帝。

昭文帝好奇的接过来,想看看到底君穆年口中的精,到底有多惊艳。

其他众人也都翘首以盼,想看看昭文帝会如何评价。

初入手,昭文帝并没觉得这长命缕有什么特别,刚想开口问君穆年,就发现手中触感不一样。

这长命缕泛着淡淡光泽,且入手丝滑!

昭文帝将长命缕拿近了仔细端详,然后忽然眼中闪过一抹惊讶:“这是……这黑线是……”

苏子余缓缓走上前,恭敬的行礼,然后开口道:“回陛下,长命缕由红、黄、黑、青、白五色组成,在端阳节这一日佩戴,寓意驱五害,纳五福,长命百岁。而民间为表虔诚,家中女眷在为夫君编制长命缕的时候,多会有一点巧心思,将长发入缕,既有妾长伴君心之意,又有结发共连理的美意。子余不才,资质愚钝,短时间确实编不出太多长命缕,便取了一个巧,将长发入长命缕,唯愿子余的夫君,岁岁长安宁。还望陛下恕罪。”

“妙!妙啊!”昭文帝哪里会怪罪,他觉得苏子余的手真是巧极了,心思也妙极了。

昭文帝开口称赞道:“如此细滑的发丝,你能捻成线已是不易,现在编成长命缕若不仔细看还真是难以发现,嗯,心思用的好!”

昭文帝一夸,众人便接二连三的夸起来。

皇后娘娘也连连点头道:“确实心灵手巧。”

庄贤妃自然要帮着自己的儿媳说话,连忙开口道:“心思巧妙,寓意也好,看来臣妾明年,也要给陛下编个秀发藏其中的长命缕了。”昭文帝哈哈一笑,调侃道:“贤妃说话可要算话,朕可等着了。”

庄贤妃莞尔一笑。

安北月气得脸都要绿了,明明她是胜利者,却又被苏子余抢了风头。

这苏子余生来就是克她的是吗?每次都要踩在她的头上。

见安北月气得都要哭了,四王爷君穆崇连忙开口道:“父皇,这苏子余虽然心思巧妙,可她们比试规定的是数量,苏子余终究还是输了,而且是最后一名!这当赏可赏,当罚也要罚啊!”

苏子余垂眸不语,她不在意输赢,也不怕喝酒,但是总不能,让想害她的人称心如意不是?

昭文帝看了看手中的长命缕,将它还给了君穆岳,君穆岳将拿着长命缕走回到座位上,交给了君穆年。

本以为君穆年会放下或者收起来,没想到君穆年竟然开口道:“余儿,来。”来?

又是来……

苏子余感觉君穆年口中的这个“来”字,就好像咒语一样,每每听他这般温柔的唤她,她都忍不住朝着他走去。

就像此时一样,她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君穆年身边。

君穆年伸出手,开口道:“帮为夫带上。”

为夫?

在座众人忍不住发出一阵讨论声,君穆年以为夫自称,可见其对苏子余的喜爱啊。

果不其然,苏子余给君穆年带好长命缕之后,君穆年也不管君穆崇刚刚提起惩罚的事,直接开口道:“启禀父皇,儿臣请父皇恩典,晋升余儿为秦王正妃。”此话一出,全场哗然,众人惊讶的看着君穆年,但是更多人关注的是昭文帝的反应。

昭文帝宠爱这个能征善战的儿子毋庸置疑,甚至朝中许多大臣都认为,君穆年已经是昭文帝心中定下的储君。

既然是储君,那正妃自然要千挑万选,怎么选也不可能选到一个庶女头上。

眼下君穆年提出这样的要求,一来是对苏子余的宠爱,二来……

二来是不是说明,君穆年放弃了储君之位呢?

此时此刻,昭文帝的决定,就显得至关重要了。

倘若昭文帝应允了,那便是说明,昭文帝对秦王只有宠爱,没有立储之心了。

若是昭文帝没有应允,那便是说明,昭文帝心中已经确定,秦王殿下就是储君了。整个大殿陷入一片死寂,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吭声,可心中却控制不住的急切,都想知道,昭文帝到底要做出怎样的决定。

苏子余也愣在原地,没想到君穆年竟然会求这样的恩典,一时间心中压力和感动齐头并进,倒是说不出是个怎样的心情了。

苏子余看了看众人的表情,多半也能猜到,这个秦王正妃的位置不好坐。

她本就是和君穆年协议成亲,各取所需罢了,只要她在王府的时候,君穆年不招惹别的女人回来给她添堵,她就很满意了。

倘若是为了一个正妃的位置,断送了君穆年成为储君的路,那她岂不是罪过大了?

苏子余当即就要开口拒绝:“启禀陛下,子余才疏学浅,不敢鸠占鹊巢,子余……”

苏子余话还没说完,那边回过神的安北月已经快要跳起来了。

安北月大声道:“启禀陛下,这游戏对失败者的惩罚,还没罚过呢,现在就开始奖励是不是言之过早了?”

昭文帝微微垂眸,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,让众人看不懂。

不过一直侍奉在侧的皇后娘娘,却很快明白了昭文帝的心意。

皇后娘娘笑了笑开口道:“你这丫头,急什么,来人啊,把桃花酿搬上来。”

锦绣立刻命人去拿酒,众人见状,心中都明白了,昭文帝是不满意让苏子余做秦王妃的。

不然皇后娘娘也不会赶紧岔开话题。

苏子余见状心中非但没有失望,反而多了几分轻松,苏子余缓缓福身行礼道:“子余甘愿受罚。”

咯吱!

苏子余听到身旁君穆年攥拳的声音,他似乎……有些不悦。

苏子余抿了抿嘴,没敢看君穆年的脸色,阔步走到大殿当中。宫人们抬上来一个八仙桌,八仙桌上,满满当当的摆放了二十一壶酒。

这么多酒抬上来,立刻香气四溢,甜甜的桃花香夹杂着米酒香,引得那些爱酒之人,有些羡慕苏子余的口福了。

苏子余走向那一桌子酒,准备开始喝。

任何入口的东西,苏子余都会先闻一闻,她可以确定,这二十一壶酒,没有下毒也没有加料,与宴会上众人品尝的桃花酿一模一样。

确认这一点之后,苏子余心下稍安,开始饮酒。

桃花酿醇香绵长,入口回甘,还别说,真的蛮好喝的,苏子余一连饮了三壶,感觉就像喝甜汤一样,没有任何不适,然而在她饮第四壶的时候,便忽然感觉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起来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酒劲儿上头了?

可她明明没有感觉这桃花酿醉人啊。

苏子余再次伸手去拿第五壶酒,然而那些酒壶在她眼前就仿佛会跑一样,愣是让她一把没抓住。

看着苏子余双颊绯红,脚步虚浮的样子,君穆年知道她喝醉了。

君穆岳低声道:“七哥,小嫂嫂喝醉了,你还不去帮忙。”

君穆年双唇紧抿,脸色有些不愉,不为别的,就因为苏子余刚刚面对他求赐秦王妃的反应。

苏子余脸上没有半点喜悦,不,不仅仅是没有喜悦,她分明就已经开口拒绝

是她死乞白赖非得让他娶的,现在他费尽心思替她争取,她反倒嫌弃起来了?

君穆年有几分气闷。君穆岳可不知道君穆年和苏子余之间有那么多纠葛,他看着苏子余一壶接着一壶的喝酒,忍不住感叹道:“七哥小嫂嫂对你的一片情深,真是没的说。”

君穆年诧异的挑眉,疑惑的看向君穆岳:“一片情深?”有么?他怎么没看出来?他只觉得那个女人想跟他划清界限。

君穆岳见君穆年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,撇撇嘴道:“七哥,你这聪明劲儿都用在战场了,怎么这么不懂女儿家的心思!”

君穆年微微蹙眉,冷声道:“少废话。”

君穆岳叹口气,语重心长的开口道:“七哥,你想啊,苏子余是什么身份,小小庶出,她能爬到秦王府侧妃的位置,已经是顶天的富贵了。以她的身份,是绝对不能做秦王妃的。”

说到这里,君穆岳压低声音继续道:“秦王妃,那极有可能就是未来的皇后,倘若她真的接受了秦王妃的位置,那就等同于断送了七哥成为储君的路。小嫂嫂为了七哥的前程,不惜拒绝七哥的好意,为了秦王府的脸面,不惜当众饮酒。啧啧啧,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。”

君穆岳想多了,可他的话却让觉得君穆年觉得十分顺耳。

原来那个女人不是为了跟他划清界限,是怕耽误了他的前程?

君穆年无奈的叹口气,他想要的前程,又岂会被一门亲事拦住?

眼看着苏子余已经拿不稳酒壶了,君穆年拍了一下轮椅扶手,天青立刻将他推到了大殿当中。

而此时苏子余正要喝第七壶。

君穆年一把扣住她拿着酒壶的手腕,轻轻一用力,就把摇摇晃晃的苏子余带到了怀中。

君穆年见她双颊酡红,眼神迷离的模样,微微蹙眉道:“够了,不要再喝了。”

苏子余迷迷糊糊的摇头道:“不……不够……才……才七壶!”嗯,现在看起来,脑子还算清醒,知道是第七壶,可是那伸出来的十根手指是怎么回事?十和七都分不清了?

看着二人如此亲密相拥的样子,安北月怒声道:“秦王殿下,你这是何意?是要当着陛下面前耍赖么?”

高坐上的洛贵妃也蹙眉道:“不过几壶桃花酿罢了,何至于喝成这样,要本宫看,分明就是恃宠而骄。”

众人纷纷点头,今日大家喝的酒,都是一样的,这桃花酿根本就是助兴的,怎么可能醉成这样,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苏子余是在演戏。君穆年环抱着苏子余,根本不去理会高坐上传下来的声音,只担忧的问道:“余儿,怎么样?”

苏子余眼神迷离的看着君穆年,语气含糊的说道:“这……这不是……不是桃花酿。”

不是桃花酿?众人疑惑的看向苏子余。

那安北月有些沉不住气的拍案而起,怒声道:“苏子余你别在那装疯卖傻,这不是桃花酿是什么?”

安北月没有在酒水中动手脚,所以她此刻说的特别有底气。

苏子嫣见状也开口帮腔道:“这桃花甜酿,我们也喝了两三壶了,根本毫无醉意,三妹妹何时这般不胜酒力了?”

苏子余完全没有理会苏子嫣,她坐在君穆年怀中,忽然一手勾住君穆年的脖颈,一手轻轻抚向他的脸颊。指尖带着桃花酿的清香,从君穆年的额头自上而下缓慢滑落,口中亦是念念有词:“二两桃花酿成酒,万杯不及你温柔……王爷,你可真好看!”

得!这都开始作诗了,看来是真醉了。

君穆年叹口气,抓住苏子余作乱的手,语气中半是无奈半是宠溺的开口道:“乖,别闹,本王带你回府。”

苏子余轻笑一声道:“不要,人家还没喝够二十一壶呢,不能……不能……不能坏了秦王府的声誉,愿赌……愿赌服输。”

苏子余话音落下,便伸手去拿酒壶,君穆年见状直接将她的手臂拉回来,将她整个人牢牢桎梏在怀中,开口道:“父皇,余儿不胜酒力,儿臣先带她回去了。”

昭文帝也没兴趣看自己儿媳妇发酒疯,刚想开口应下,那安北月就不乐意了,直接从位置上冲下来,走到君穆年面前怒声道:“斓夕哥哥,她分明就是装的,简直恃宠生娇,这桃花酿连三岁小孩子都不可能喝醉,她才喝了七壶,怎么可能会醉?”

说到这里安北月又看向苏子余,咬牙切齿道:“苏子余,你别在这演戏了,还不赶紧起来。”

苏子余睁眼看了一下安北月,迷迷糊糊指向桌面的酒,开口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试试……试试!”

安北月咬牙道:“试试就试试!本郡主今日就要当着众人面,拆穿你的把戏!”

安北月话音落下,也不顾安亲王妃的阻拦,直接拎起一壶桃花酿,对着壶喝了进去,一壶酒入腹,眼皮都没眨一下。

安北月放下酒壶,冷声道:“看到了么?这桃花酿根本就……”

后面的话还没说完,安北月就感觉眼前景物有些模糊,一阵一阵的晕眩感让她连站都站不稳。

安北月甩了甩头,想让自己清醒一点,然而这不甩还好,一甩头更是天旋地转。

哗啦叮当,安北月一个不小心摔在了桌子上,撞翻了好几壶酒。

酒劲儿这么大?这才刚刚一壶啊!真是奇了怪了!

皇后娘娘蹙眉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,来人啊,去看看。”

不等旁人去看,君穆岳和君穆崇就都忍不住上前去查看了,君穆岳是对酒有兴趣,而君穆崇是担心安北月受伤。

君穆岳拿起酒壶闻了一下,惊讶道:“这不是桃花酿,这是桃花醉啊,三杯桃花醉,大梦一百天。”

什么?桃花醉?!众人大惊!

皇后娘娘一听这话顿时变了脸色,急忙道:“来人,传太医。”

这要真睡了一百天,那还了得?

君穆年蹙眉道:“父皇,儿臣先带余儿回去了。”

昭文帝知道,那神医莫寻还住在秦王府,这君穆年是急着带人回去看大夫。

好好的桃花酿,变成了桃花醉,分明就是有人要对苏子余不利,与其留她在这,再掀波澜,倒不如让她先回避。

昭文帝微微点头,示意君穆年可以走了。

君穆年得到昭文帝的允准,当即就抱着苏子余准备离去,天青连忙上前推动轮椅,然而还不等他们离开大殿,那边又出状况了。

安北月一把推开了想要搀扶她的宫女,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四王爷君穆崇开口道:“斓夕……斓夕哥哥,你别走,别走呀!”

宫女拉着安北月的手臂,开口安抚道:“郡主,郡主那是四王爷,不是秦王殿下。”

安北月本就有武功底子,再加上酒劲儿上头,手上力气大的吓人,根本不是两个宫女能拉的住的。

安北月甩开宫女,忽的扑到君穆崇怀中,笑眯眯的开口道:“斓夕哥哥,你跑什么呀?上巳节的迷魂帐中香,都没能让你留在月儿床上,斓夕哥哥真是正人君子,月儿啊,就喜欢你这清高的模样,哈,哈哈哈……”

一石激起千层浪,安北月这话一说完,整个大殿顿时落针可闻。

安亲王妃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,急忙跑到安北月身边,一把将安北月从君穆崇怀中抓了出来,开口告罪道:“启禀陛下,皇后娘娘,月儿不胜酒力,臣妾先带她回去了。”昭文帝微微蹙眉,有些疑惑道:“她刚刚说什么?”

安亲王听到昭文帝问话,连忙开口道:“回陛下话,月儿醉酒了,说胡话呢,先让她下去醒醒酒吧,免得在这里打扰了元卿太子和元箬公主的雅兴。”

安亲王是在提醒昭文帝,眼下还有外臣呢,要先把局面稳住。

昭文帝抿了抿嘴,脸色微沉,不过他毕竟是一国之君,当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扬。

昭文帝开口道:“既然不胜酒力,就先回府去醒酒吧。”

安亲王妃一听这话连忙拉着安北月往外走,然而安北月就是不走,非要冲着君穆崇投怀送抱。

安亲王见状无奈,伸手点了安北月的昏睡穴。

众人咂舌,这醉的也太离谱了,竟然要弄晕的才能带走,看来那些酒果然不是桃花酿,而是桃花醉。

昭文帝看了一眼皇后,皇后苦笑一下开口道:“一定是下人们办事不得力,将酒水弄错了,陛下放心,臣妾一定严查重罚。”

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这是一场算计,可当着外人面,皇后娘娘必须要说成是一场意外。

两个醉酒的姑娘离去了,众人再次推杯换盏。

安北月被安亲王妃和安北山一起,抬上马车,带回了安亲王府。

而苏子余那边也闭着眼,任由君穆年抱着上了秦王府的马车。

与安北月不同的是,苏子余刚上马车,就缓缓睁开了眼。

君穆年见她双眼一片清明的模样,有些无奈道:“本王倒是不知道,你竟然如此会演戏。”

苏子余有些惊讶道:“王爷知道我没醉?”君穆年有些无奈,这小丫头坐在他怀中的时候身体僵硬紧绷,倘若真是醉酒,又怎么会还惦记着男女大防?

君穆年叹口气,蹙眉问道:“敢在父皇面前动手,你有几条命?”

苏子余撇撇嘴道:“谁让她先算计我的,我不过就是小惩大诫罢了。”

苏子余一边说一边就要从君穆年腿上站起来,君穆年责备她,让她心里很不痛快。

然而她刚要有起身的意思,就被君穆年一把捞了回去。

君穆年紧紧的扣住她的腰,语气无奈的开口道:“话还没说完,跑什么?”

苏子余挑眉道:“怎么?王爷心疼了?心疼你的月儿妹妹了?那一声声斓夕哥哥叫着,怕是把王爷的心叫软了吧。凭什么只许她郡主放火,就不许我苏子余点灯啊?她给我准备一捆断线,那可是要命的东西,我不过就是给酒水里下一点药,让她开心开心罢了,什么迷魂帐中香,那可是她自己揭自己的老底儿,王爷也要强加在我头上吗?!”

君穆年双唇紧抿,看着苏子余阴阳怪气的说他,一直到苏子余说完之后,君穆年才无奈的叹口气。

苏子余蹙眉道:“怎么?我说错了?”

君穆年伸出食指和中指,在苏子余眉心点了点,无奈道:“小脑袋整天在想些什么?本王心疼她作甚?”本王只是担心你啊,后半句话,君穆年没好意思说出来。

苏子余愣住了,片刻后重复求证道:“我真的说错了?你……不是心疼她?”

君穆年定定的看着苏子余,虽然他面无表情,可苏子余还是在他眼中读到了“促狭”二字。

苏子余连忙别开脸,不敢再看,然而君穆年却忽然俯身靠近苏子余,吓得苏子余连忙后仰,试图拉开距离。可她整个人都被君穆年抱在怀中,再怎么努力,也无法阻止彼此之间的靠近。

眼看着君穆年似乎要吻下来了,苏子余紧张心跳都加快了,就在她想闭上眼,准备接受一切的时候,君穆年忽然停住了。

此刻二人鼻尖的距离不足一指,苏子余感觉自己周遭的呼吸,都是君穆年的浅茶香。

君穆年垂眸看着着苏子余波光潋滟的大眼睛,和那不知因何而红润的小脸,难掩愉悦的一笑,开口道:“记住了,本王从不心疼无关紧要的人,只心疼……自己人。”

苏子余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砰跳个没完,在这寂静的车厢里,显得震耳欲聋。

君穆年这是什么意思?是说她是自己人吗?他……他是在表白吗?

苏子余感觉那几壶桃花酿真的开始上头了,酒劲儿让她问出了奇怪的问题,也让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。

苏子余抿了抿嘴,刚要开口说自己不是“自己人”,就听见君穆年吩咐道:“天青,去浣灵江。”

去浣灵江?这么晚去浣灵江干嘛?

苏子余疑惑的看向君穆年,君穆年却松开了对她的钳制,开始动手脱衣服。

脱衣服?!

苏子余心中警铃大作,这君穆年在马车里脱衣服是要干嘛啊?!苏子余被君穆年的举动吓得不轻,当即低声惊呼道:“王爷,这是马车里啊,这里可不行!”

…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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